ULA(ultra light airplane) crash 始未 @ 都蘭草堂筆記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己過了一年. 我想也該把這件事的始未交代一下也算是self- healing 的psycho -therapy session罷.

去年五月下旬的一個清晨五點我騎着Fazer(1000cc R1 racing engine的重機)從都籣出發直奔関山張教練的輕航機機場. 六點到達時嘉銘(張教練)己在機揚等我準備出發到瑞穗的另一個輕航機場與陳俊義踫面.從関山到瑞穗大約是四十分鏟的飛行時間, 途中需經過池上,玉里,富里就到達瑞穗. 早上的天氣很好又沒有traffic從天空上看3D的景色(landescape)跟在陸地上或船上看完全不一樣. It was indeed a very pleasant ride. ............

到達瑞穗機場後,陳俊義還在鳳林,可能是還在睡覺吧! 等了他將近一小時才看到一架ULA降落. ULA是蠻酷的. 寒喧了一下, 我就坐陳俊義的輕航機返関山. 因為他的輕航機有body,風阻小,速度快 . 我們從瑞穗起飛較張嘉銘慢了五,六分鐘而且還是兩個人,但＋几分鐘就己追上嘉銘獨自駕駛的輕航机. 一路上俊義還吹噓他的輕航機有多棒多炫. 超越嘉銘後為了表現他飛機的性能飛機忽上忽下的飛行, 我心中害怕極了,因為我發現忽上忽下的動作裡有一30度以上的死角跟本什么都看不到. 往後看不見嘉銘深怕會撞到他. 其實這時我己經决定不買這架ULA了,但嘴吧上還是很客氣的說 "嗯, 這架飛機蠻靈活的. 我們慢慢開回去,好嗎? 你看下面的景色好美喲!" 就這樣我們才slow down讓嘉銘超過,讓他先降落. 可能是俊義不甚熟悉跑道的關係我們第二次才降落成功.

回到關山輕航機場我向嘉銘借了一台腳踏車到旁邊的親水公園走走. 騎了約半小時回來衹看到一個年青的老外在機場旁的Cafe'喝飲料我就跟他談了几句"When I was young.." "What ? excuse me. When you were young? How old r u?" "Ops, I meant when I was younger fourteen years old, I have learned how to fly this thing . But they were too expensive then" "Expensive? How much it costed you then" "It was about 40 or 50 dollars a hour" "that's not expensive it will cost u about the same here" "but to a fourteen years old kid , u bet it's a lot of money" Jonasen真的是個純僕的南方小孩. 才＋九歲為了理想要幫助較偏遠地區的小孩他自願参加這個English teaching program. 因為下星期要回美國他帶他的女友及女友的妹妹來這體驗一下飛行的滋味說着說着兩架飛機分別帶着他女友及女友妹妹相繼降落. 剩下就是他了. 陳俊義下機後"酆哥, 我幫你照張相." "好阿" . 拍完照後,我們站在貨櫃屋cafe'前getting ready準備讓Jonathan上機. 他還特別問了一個問題"How do you define utra light airplane? Is it classified by weight?" 俊義的英文不太好我就翻譯了給他聽, 後來好像還是張教練答覆他的. 這時所有的人Jonathan的女友,女友妹妹,嘉銘跟我都坐在Cafe'前目送他們兩個走向飛機. Jonathan 還特別回頭問 "Shall I wear helmet?" "No" 大家異口同聱的這么說(飛機內部空間太小,帶了helmet跟本坐不進去).

飛機先滑行到跑道的另一頭準備起飛了. 當飛機往我們這take off 時,心裹還滴沽"奇怪! 怎么快到盡頭才把機頭拉起". 飛機漸漸離開了視線,繞了一圈後又在跑道的另一頭出現.起先我還以為他耍降落因為实在飛的蠻低的. 但, 發現他又沒有對准跑道. "他要幹什么呀!" 我心中還在想着但因大伙正聊的興高釆烈所以也沒理会他了. 几秒鐘後"轟" 的一聲飛機從我們貨櫃屋Cafe'頭上掠過, "怎么飛的這么的低. 在搞什么鬼呀!" 我心裹覺得有一些奇怪."也許戴我回來時沒好好發揮,現在有個老外可好好表現一下了." 我們仍繼續喝咖啡閒聊. 大約隔了三,四分鐘一群小朋友從小徑旁路過 " 喂你們的飛機摔了, 両個人都昏迷不醒了" "在那裏" "就在那邊田裏" 有小朋友就指田那辺的一個方向,嘉銘一個健步從椅了上跳起, 就往那個方向飛奔. 我也騎脚踏車緊跟在後面. 到了現場己看到兩個活人在飛機旁邊. Jonathan 己被摔出機外鼻子翻白俊義這時己被嘉銘抱起並一邊喚叫"講話呀,振作一點"一邊施行CPR. 遠處看到消防車, 救護車相繼到達. Jonathan的女友Knee down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禱告"主呀! 求你救救他罷" 我呢! 一邊安撫Jonathan女友情緒一邊指揮救護車駛入現場(救護車找不到切入田裏的小徑). 終於兩部車子帶着他們兩人駛離現場直奔關山基度教医院(医院到現場僅兩公里)我與Jonathan女友及她妹妹則回機場借了嘉銘的小線羊帶她們兩位到医院. 急診室外己有兩位帶攝影機的記者. 隔沒十分鐘就有超過＋位記者了. (跑新聞的記者效率還真高呢!)他們拿着攝影機猛往急診室裏急救中的兩位患者拍攝. 嘉銘要求他們停止拍攝血腥的照片. 當然這引起現場很大的爭議. 了怕把事件鬧大, 我就權充和事老. 也許記者也己拍攝够了. 他們也就配合不再拍攝. 嘉銘耍我回機揚一趟. 我想這兒也沒我的事了, Jonathan的女友也己跟她的朋友在電話中談論這個事件. 我就折返機場並拍攝了下面的照片. 二十分鐘後又回到急診室, 在門口就看到Jonathan的女友 ,我立刻安慰她說"我看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 她回答說"他己經走了" What a shock! 這次是我愣住了. 身体裹的血液也沸騰起來. 這時院方正在開記者會報告急救過程. 我也因找不到會場决定騎車返都蘭. 本來是五十分鐘的騎程我騎了一個半小時, 途中還一再告誡自己Calm down,Calm down. 到了東河戀(距南八里家還有十公里)停下來想找個人聊聊.(東河戀是老五夫妻開的義式餐廳. 老五夫妻是我初來台東時認得的好友). 他們夫妻倆正在忙,熟識的連先生夫婦,地政事務所李主任正在那兒吃中飯我就join了他們, 並把早上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跟往常一樣,連太太很容氣每次吃飯都是她去買的單,今天也不例外. 回到家仍覺得心有餘悸的feeling. 打了個電話給Aine(Aine是來自南非的美女,也曾在港口住過)想找她用英文聊聊(可能因為Jonathan是美國人的關係罷!) 她晚上有課無法來. 後來踫到阿美(南八里的鄰居)就邀了她來南八里喝茶. 想找人聊聊的目的大概是要撫平自己的情緒罷.

從中午開始每個電視台都在播放這個事件, 而且持續報戴導了両天. 隔天的平面媒体也以顯着的版面報導.本來這事件到此也算告了個段落, 但是在約不到一個星期後Jonathan的父母(Mr&Mrs. Hope 假如我沒記錯的話)及弟弟來台料理後事. 媒体又報導了Mr.Hope願意協助俊義的遺孀及遺孤赴美定居並經過他們教會的同意協助撫養小孩.( 當時我聽到的是俊義的越南遺孀及小孩會被驅逐出境-----多么不可思議的法令) 看完這則news後我主動打了個電話給Mr.Hope.

"Hi This is Fonger from TaiDon. I was the last person talked to Jonathan before this sad thing happened. Jonathan is a really good and decent kid, I am terriblly sorry about... ""

""thank you for making this call, I don't know why god wants him to go at this time, but he has his plan and we wouldn't be able to understand. One thing I am certain my son was very happy in the process..." (聽到他這么說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speaking about the utra light airplane, I am a student of utra light airplane flying program and still taking flying lessons . I thought this is a very safe sport........"

"It is . It is a very safe sport" (他並沒有因這件事而對輕航機的認知有所改觀)

"I was told you have the intention to help out Mr.Chen, the pilot ,Chen's wife ...."

" yes, I talked to the people in my chuch back home. They have agreed to give a hand if...."

"Aren't going to press charge against ...."

"Why should I? He is a victim himself" (多幺有人性喲! 跟平常我們熟識的抬棺材抗議有多么大大的差異,而這個人還是個在美國社会裡的南方佬----- 鄉下人

接下來我們談的都是如何協助陳俊義的遺孀及遺孤我也表示若有需要我會全力以赴

補充&update

飛安經過十個月的調查,不當操作引起的失速是飛機失事的原因. 據嘉銘告訴我俊義在低高時把飛機拉起住上衝, 飛機失掉動力就墜落了.(沒有buffer之意思) 這种玩法不應該在低空的時候操作的.

俊義took off 前拍攝的. 拍完第一張後陳俊義說"你到另外一辺,我再幫你拍一張" . 當然這也是這ULA的最後兩張完整照片了.